% m% W1 Y: n F, f3 R: M 可是玉箫公子的眼光好像不怎么好，在我脸上淡淡地没有任何表情地扫过去，又春风和煦地回到那正给他胸前系红花的人身上——那人现在背对着我，我只看到他衣衫华贵，身材魁伟，这位肯定就是璐王千岁了。然后就是众人欢呼，一大堆人围上来，簇拥了进里面，窗前人头攒动，遮挡得什么也看不见了。% r+ T( y: e7 X7 d* s1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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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一急，就想纵身直上三楼，后来想想，初来乍到，还是不要这么惊世骇俗，从楼梯走上去比较好。可是我刚走到楼门口，就有人躬身拦住我，道：“您的请帖。”- [& E- r$ y: O1 L; K
/ t/ z3 I2 C$ b% N$ Z. T “什么请帖？”" U8 q E4 r( v5 c9 w. \* ?
$ m% l- Z/ g# B' | “今天是本府赛诗会的日子，特请了璐王千岁来观礼，这长春楼作为文人赛诗之处，今天不对外营业。”——听到我连什么请帖都不知道，对方立即因我的少见多怪判断出我“乡巴佬”的本质，对我冷冷说出了严密的外交辞令。& Q( @9 c( F& V2 O
( M5 c0 \& F1 _9 z5 v+ I" E “原来是赛诗会啊，那玉箫公子是什么来头？”0 z- i; [$ q# k8 B& o
2 s0 B* z; v. H* g# S' \( M. s 对方见我如此不识相，瞪了我一眼，当即脸往下拉，眼睛往上翻，且发挥惜言如金之风，不屑再置一词。% j. I% p4 H) G. ]+ p! u: ~! o
+ W, b, D5 k" E6 ` L 我再宽宏大量，对他这“狗眼看人低”的行径也不由生气——我虽没有请帖，但璐王写给师兄的信可是随身带着的，于是抽出来递给他，道：“那就不多打扰了，烦请把这个交给璐王。”然后转身就走。+ {3 g& j5 M# }* h% g
; K7 O. T9 Q+ a) P% I 那信封上是盖了璐王府的大红印章的，那人一见，立时变色。一把抓住了我，躬身道：“大爷请留步，原来是璐王千岁的贵客，快请进来。”便一迭声地吩咐人安排雅座给我。 / N8 m$ u; _! ?( r8 K 5 f/ `5 X; p$ }; q2 }. { F
我笑道：“不必了，我也不会作诗。到赛诗会上现什么眼？”0 f) u0 m1 u- o6 B2 j4 r
/ ^. I! r8 E' a4 D1 j# U5 Q+ c+ X 那人连连作揖赔罪，道：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，璐王千岁的贵客当然可以进来观礼！大爷快请进来坐，我家大人这就过来招呼大爷。” ! f3 Y w, Z( s$ \ 6 U3 W; ]' r5 t) P+ b5 e
我奇道：“你家大人是谁？”, k+ d& m( D: K! ]+ i% H
7 e" C. V7 d" Z9 `- P0 H) G 那人活络之极，听我口音就知道我是外乡人什么都不知道，这回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，道：“回大爷的话，这两年一度的赛诗会是江南盛事，今年由咱们青江府主办，我家老爷青江府学政褚大人主持——今天除了璐王千岁之外，还有三府的知府和学政大人，江南文坛盟主王梦之及几位士林名宿作评判，参赛的是经过初试选出的二十位诗坛新秀，从中选出我江南四大才子。”7 h9 F% X4 o$ G: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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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夺魁的玉箫公子又是什么来头？”我听得入神，不知不觉便被他扶着胳膊请进了大厅，当然关心的还是那神清气爽的人儿。 6 V1 b& `0 l- R, s' S1 d5 W & I `6 Z, M& n “显见的大爷是初到江南，连玉箫公子也不知道？海宁才子陈湘，要不是年未弱冠，这江南文坛盟主都想让贤给他，前年的赛诗会就是他夺得魁。”& ^. c: Z0 q, J8 m2 C/ U' j/ n'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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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才说到这里，就听旁边一个尖利的声音道：“哼哼，当朝大学士的亲侄儿，文坛盟主王梦之的门生，璐王眼前的得意人，今年璐王千岁亲自来压阵，他不夺魁，谁还敢夺魁呀？”* H1 ` {7 g; W/ C( M0 ?6 S9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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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，原来这玉人儿还是江南的名公子哪！不过这一位的意思，好像说他是凭关系而不是凭真本事夺魁的啊！——历来文物第一，武无第二，作诗作文不像我们比武斗剑，倒下的算输站着的算赢，是需要人评出个一二三来。而评定这种事除非你跟作者达到一个水平或更高否则是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”的，" E) i1 ]7 e; s& q! _9 {8 O! d/ \. ?
1 R4 ~5 f- j; `/ l8 A: K 比如我这种粗通文墨的水平，凡是会写出来几句每行字数一样基本押韵的我都认为是诗人，究竟谁好谁坏我只能听人家说——如果一个我认为很有才的朋友参加了比赛，而裁判判定的第一名是他自己的学生，我也难免怀疑比赛的公正性——可是这人明知对方那么有势力，居然还敢在人家的地盘里当众发挥这种论调，实在是勇气可嘉，简直可以与我匹敌了！ T, ~+ ^& p0 G3 h, W! B' i9 `)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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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我近乎敬佩地看了他一眼，呀，江南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，这人长得竟然也这么好看——他的美却和玉箫公子的清爽不同，简直明艳得耀眼！看他身形瘦小，似乎只有十六七岁年纪。 ]; l! t9 i2 f+ E) Y- d' l. ? p! i% j+ t5 j8 u5 M- F7 A1 t
我旁边那知客给他呛得有点尴尬，反驳道：“这位公子，上回赛诗会可不是王盟主作评判，璐王千岁也是在陈公子夺魁之后才认识他的——每次赛诗会二十位士子的诗作都会刻印出来，四大才子的诗作更是当场拍卖，人人可见。公子这等言语，可是怀疑本次比赛的公正性吗？”7 f2 J, ~6 Y1 o2 C' I
" A0 v" Z+ |* t1 e9 M; z7 a# x 那美貌少年给噎得一愣，又见大厅中人人侧目，毕竟少年气盛，大声道：“乱条犹未变初黄，倚得东风势便狂。解把飞花蒙日月，不知天地有清霜——这首咏柳的诗，是陈湘作的吧？日月之光，能被飞絮飞花蒙住吗？这不是明摆着心存怨望，讪谤朝廷吗？”: L5 G! G' K P( Z: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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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2-21 11:10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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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3-20 19:51:41